高潮之中,莱狄李娅艰难地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玉手颤颤巍巍抚上法兰娜稚嫩的脸颊。
“没事的,法兰娜已经……做得,很好了哦。”她微笑着说道。
但,笑靥之下,却是不可言说的狼狈。
在她长袍之内,晶莹的爱蜜已经在股间流成了一条潺潺的小溪。
两瓣娇嫩的阴唇真的就像一只鲍鱼一样,一开一合地吐出滴滴淫汁。
在这花唇的更深处,那属于十六岁少女的、尚显青涩的子宫,更被深藏其中的触手怪满满撑住,毫无怜惜地蹂躏。
内外的反差重重锤击着莱狄李娅的心灵,但她只能忍耐。
一面是已经饿得神志不清的爱人,一面是带着亲切和关爱专门前来拜访的好友,哪一方她都不能辜负。
“诶呀,真好呢。”克里图媞娅突然叹了口气,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要是我有个像莱希亚这样的姐姐就好啦。”
莱狄李娅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话。她已经被子宫里的触手怪搅得完全没有心情多说哪怕一句话了。
克里图媞娅倒也不以为意,只道她身上有伤,不便言语。
她想再抓点什么喂莱狄李娅尝尝,却又唯恐她是在逞强,便悄悄问露西妲:“莱希亚现在,真的问题不大,对吧?”
露西妲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但在克里图媞娅紧张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开口:“对。”
克里图媞娅闻言松了一口气,便抓起一块煎牛肉,递到莱狄李娅面前,嬉笑道:“来呀,莱希亚,这个也可好吃了,是笃里安的山地牧场专门出产的肉牛呢。”
莱狄李娅充耳不闻,只是弯腰皱眉,一手捂住小腹,喉间漏出细不可闻的呻吟声。
过了几秒,她才猛然惊觉,扯了扯嘴角,道:“谢谢你,克里……嗯,图媞娅。”
她的意识刚刚正完全集中在她的子宫上。
触手怪的动作此时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狂暴,但她忍得却更加辛苦。
她本来就格外喜欢触手怪这种轻拢慢捻的温柔挑逗,触手轻轻划过敏感部位的触感总能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可这快感恰恰好又在她能克制住的边缘,如果强行忍耐,是可以压下娇喘的,但她必须全神贯注。
“莱希亚你这伤好重哦。”
克里图媞娅有点担心地用另一只手撩了撩被汗水粘在她前额上的发丝,“露西妲还说你没事!你们骑士受这样的伤是很正常的事吗?”
“嗯……是,是的!”
莱狄李娅缘杆而上。
她根本没有思考露西妲为什么要为她说话,她那被快感占满的小脑袋已经不允许她做这么复杂的思考了。
她微开樱口,咬下克里图媞娅递来的牛肉,机械地嚼了嚼,便咽进了肚里,不知道是什么口感,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子宫内触手窸窸窣窣的蠕动刺得她浑身都麻软无力,口腔里都好像有道道电流划过,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
“怎么样,好吃么?”克里图媞娅问道。
“嗯,好吃……”莱狄李娅努力扮出了一个微笑。
“那就再多吃点吧,吃饱了才好养身体!”克里图媞娅开心地抓过一道道菜,送到莱狄李娅嘴边。
露西妲看着她们,艳羡不已。
她也想要喂莱狄李娅吃点东西,可刚把菜抓到手里,俏脸便已经羞得通红,只能把东西送进嘴里,之后又沉默地坐在原地。
法兰娜在一旁忙前忙后,一边端上她准备的菜肴,一边给三女准备餐巾。
席间,莱狄李娅都没怎么说话,但有克里图媞娅在,气氛一直很热。
在天堂般的快感和地狱般的煎熬中,这场小小的宴会终于迎来了结束。
“好开心呀。”
克里图媞娅看起来还是兴致勃勃的,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她擦干净手,又用清洁术清洗了一遍,这才抱了抱莱狄李娅,道:“莱希亚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要逞强哦。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嗯,好的……”莱狄李娅虚弱地回应。虽然声音气若游丝,但她的面颊却格外红润,带着一层薄汗,看上去娇艳明媚,温婉动人。
克里图媞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又笑着问露西妲:“你们这些骑士是不是生病的时候都这么可爱啊?你看莱希亚,小脸红扑扑的,太可爱啦!”
露西妲简直要羡慕疯了,但自己却又没那个胆量去捏莱狄李娅的脸,只能板着张小脸道:“是……”
克里图媞娅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道:“那露西妲什么时候也生个病呀,我好想看露西妲病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哦。”
露西妲微微侧过脸,躲开她的手。
莱狄李娅有点惊叹于她们感情升温的速度,她记得之前在战场上露西妲还曾因为克里图媞娅的胆怯生过气来着……
只能说少女间的关系,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试图站起身,但两条腿依然酥软无力,只能继续坐着。
“莱希亚!”克里图媞娅见状想要扶住她,但露西妲这次没有再错失良机,一步上前,将莱狄李娅扶了起来。
刚扶上,她便感受到了那少女独有的体香和体温。
娇软的玉体微微发烫,触感好似暖玉般沁人心脾。
若是能拥她入怀……
她情不自禁地这样想,但还是将欲望深深埋在心底,只是轻声问道:“我可以送你进屋么,莱希亚?”
“不,不,露西妲大人,这应该是我的责任。”
法兰娜慌忙赶来。
在她看来,让客人代替自己送“有病在身”的莱狄李娅进卧房那完全属于自己的失职。
克里图媞娅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拽住她:“好啦,你让露西妲送吧。莱希亚再怎么说也有一百多磅重呢,你扶不动的。”
法兰娜看向莱狄李娅,等待主人的安排。但莱狄李娅却垂着眼,咬着唇,一言不发。
没有人知道,刚刚因为强行站起,她子宫内的触手怪晃动了几下,狠狠撞到了子宫口上。
克里图媞娅安慰法兰娜道:“好啦,莱希亚现在也累了,你让她早点休息吧。你自己把她扶进房里,得费多少时间呢?”
法兰娜也知道这点,于是便垂下头,小声道:“谢谢露西妲大人……”
露西妲微微摇头,对莱狄李娅轻声耳语:“莱希亚,走么?”
莱狄李娅想要点头,却感到熟悉的酸胀暖流自子宫内溢出。
露西妲见她没有回应,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心中一阵酸涩。
她鼓起勇气,握住莱狄李娅的一只手,小声道:“莱希亚,如果,如果……”她的脸色迅速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以,可以来找我……哦?”
就在这时,莱狄李娅感到腰间一酥。
触手怪胡乱蠕动的触手,竟然在这个时刻,恰到好处地顶住了她的子宫口。
原本已经箭在弦上的高潮顿时爆发,整个腰腹瞬间被酥痛席卷,夺走了她全部的力气。
不得已,她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露西妲。
“——”樱口轻轻张开,却没有任何声响。她抱着露西妲,无声地高潮了。
露西妲被这一抱给惊呆了,完全没有考虑别的,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幸福包围。
她不知道莱狄李娅正在高潮,也不知道她的子宫里有个触手怪,更不知道这只触手怪是她的爱人。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正被莱狄李娅抱在怀里。
这怀抱柔软,温暖,令她沉迷,令她心醉。
“呼……呼……”高潮过后,莱狄李娅轻轻喘起了气。
高潮令她的身体无力,却也让她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她软在露西妲怀里,虚弱地问道:“我们……走么,露西妲?”
“啊?嗯!”露西妲如梦初醒,急忙扶着她进入了卧室。
地主已经回房就寝,克里图媞娅和露西妲也不好多待,和法兰娜又说了两句话后,便离开了。
与她们一墙之隔的卧房里,莱狄李娅已经倒在了床上,娇躯蜷曲,伸展,又蜷曲,透出绝不会展露在外人面前的娇艳柔糜……
第二天。
因为本次调查事关重大,莱狄李娅和埃皮西乌斯约定早晨便集合。
见到埃皮西乌斯时,莱狄李娅看上去有点虚弱。
“诶呀,你这是怎么了?”埃皮西乌斯好奇地看着她,“晚上没睡好啊?”
“嗯,最近压力有点太大了……”莱狄李娅随便扯了个谎。但她心里清楚,现在的疲劳,一定是因为触手怪。
触手怪原本的吸收上限,便已经和她持平,现在虽然暂时失去了强化技能带来的一半上限,可是因为仪式处在急需大量营养的发育期,又饿了两天,食量大增,所以这次攫取的力量依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呜呜呜,对不起!”
触手怪忍不住用魂触哀嚎起来。
虽然清醒以后他已经诚恳地和莱狄李娅反复道歉,莱狄李娅也表示完全理解完全原谅,但现在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还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虽然他现在本来就钻进了某个洞里就是了。
“有什么好有压力的,这不是已经大大的有进展了么?”
埃皮西乌斯挠了挠头,但马上又笑了,“算了,先告诉你个好消息,保准你听了晚上能睡个好觉:我问了个朋友,他最近就被阿米尼乌斯邀请过!”
“什么?”
莱狄李娅和她腹中的触手怪俱是又惊又喜。
触手怪不禁盘算,要不要问问埃皮西乌斯,他那位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以深入剖析阿米尼乌斯的意图,乃至于佳力图斯的竞选策略。
“嘿嘿嘿。”
看到莱狄李娅的反应,埃皮西乌斯越发得意起来,“这还是我昨天刚刚想起来的,这阿米尼乌斯邀请的不都是大人物么,我刚刚好也认识不少这样的人。虽然交情没有多好,但只是打听一个小小的骑士,怎么说也该给我个面子的嘛!”
“你问问他,他那些朋友都是怎样的大人物。”触手怪用魂触交待道。
“您说大人物,他们是怎样的大人物呢?”莱狄李娅问道。
“这你要我怎么答?反正就是挺牛那种人啊?”埃皮西乌斯挠了挠头,“硬要说的话,家里都挺有钱,都出过执政官。”
触手怪不禁沉吟起来。
他记得佳力图斯明明是个祖上从未有人从政的骑士,这种人最不受贵族们的待见。
因为平民竞选公职的权力,本来就是硬生生从贵族口中夺来的,贵族们当然不欢迎这些不速之客闯入他们的圈子里来。
而祖上出过执政官的人,无论是否曾经出身平民,现在都应该是根正苗红的贵族才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帮佳力图斯竞选呢?
就算愿意,大贵族也该爱惜羽毛一点,政治上和阿米尼乌斯这种人站在一起,那得是多掉价的事?
不过现在他们对佳力图斯的选举策略还是一无所知,也许他只是故布迷阵,亦或者有什么能打动贵族势力的筹码也说不定。
这种时候妄加揣测,意义不大,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
埃皮西乌斯又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这个“大人物”该怎么描述,便接着道:“反正,我的这个朋友,他告诉我,这阿米尼乌斯说话弯弯绕绕的,一点也不爽利。先是问他手头宽不宽裕,又说有什么大事,结果说完又开始扯东扯西。他最后实在不耐烦,就直接走了。”
触手怪也在莱狄李娅肚子里挠了挠头,这都啥啊,谜语人?
开头两句倒是能猜出来,“手头宽裕”无非是要想办法让人出钱,“大事”自然就是佳力图斯的选举了。
只是路穆的贵族不比骑士,往往是不会下水当政治掮客的,这阿米尼乌斯肚子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呼,嗯……”他挠头的动作让莱狄李娅轻声呻吟了两声。
埃皮西乌斯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自顾自说着:“不过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他被阿米尼乌斯那条老狗请到宅子里去啦。那是个福利亚达没有查到的地方,位置还挺显眼,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那太好了!”莱狄李娅大喜过望。
“你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手段,在这附近布下眼线。”触手怪道,“这两间房子不可能一直这么空着,说不定就能看到什么关键人物过来。”
在他看来,阿米尼乌斯留下这两间宅子,无非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而现在对阿米尼乌斯来说正是关键时刻,备用的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您有什么办法可以继续看着这里么?我觉得阿米尼乌斯的人说不定就会用上这里。”莱狄李娅问埃皮西乌斯。
“啊?嗯……”埃皮西乌斯想了想,“有倒是有,但是那些小东西不靠谱啊。”
“您可以试试么?有总比没有强。”莱狄李娅道。
“行吧。”埃皮西乌斯叹了口气,拿出了一个小吊坠,开始咏唱咒语。念毕,几只好像小矮妖一样的奇怪生物从虚空中钻了出来。
“就是它们。它们应该是远古某个神明的眷属之类的吧,我作为它们的召唤者,也能让它们忠实履行我的命令。”
埃皮西乌斯摸着下巴,神色看上去有点纠结,“但是这些小东西都很笨,顶多注意点是个人都能注意到的东西,再细的话,它们听不懂,用嘴也不可能交待得明白。”
“让它们注意那个近东奴隶?以及有没有人出入?”莱狄李娅建议道。
“倒也行吧。希望到时候来的真是那个奴隶。”
埃皮西乌斯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可别对它们抱太大期待,要是阿米尼乌斯找了个近东人谈话,它们也会说来了个近东人,到时候可就误导人了。”
“有……总比没有……强吧?”这下莱狄李娅也犹豫了。
“你让他命令这些东西报一下有没有近东人来过,如果有,除了他以外还一同来了几个人吧。”触手怪建议道,“总归能稍稍清楚一下情况。”
莱狄李娅依言建议。
“也行吧,至少能让它们误导得少一点。”埃皮西乌斯摸了摸下巴,便开始用一种连触手怪都听不懂的语言命令那群奇怪的小生物。
片刻后,他转头对莱狄李娅道:“行了,咱们走吧,希望这群家伙能靠谱点。”
埃皮西乌斯朋友说的那件大宅,就在卡匹托尔山附近,位置非常显眼,一反阿米尼乌斯低调的风格。
虽然不是那种庭院堪比野生动物园的超级豪宅,但也是富丽堂皇,再考虑地段,价格怕是五十万第纳尔都打不住。
倒也能理解,毕竟是接待贵宾的地方,自然得显眼一些,气派一些。
“怎么说,我们要不要直接冲进去干一票?”埃皮西乌斯摩拳擦掌。
“不,那会打草惊蛇的。”莱狄李娅连忙制止。
“确实,以阿米尼乌斯的狡猾,他的大本营肯定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十之八九在个隐蔽的犄角旮旯里,或者干脆在维弥尔山的贫民窟里。”
触手怪赞同道。
想来阿米尼乌斯这黑心钱赚得也真挺窝囊,买了大房子却住不了,为了人身安全只能缩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那怎么办?不会真就在这等吧?”埃皮西乌斯的脸垮了下来,“万一那老小子把好东西都藏里面了怎么办?”
“时间还有很多,我们也不必着急……”莱狄李娅道。
“行吧行吧。”埃皮西乌斯摆了摆手,“反正契约里我得听你的。”
莱狄李娅松了口气,她本来还在想要是埃皮西乌斯继续任性下去她该怎么办呢。
于是他们找定一个地方,便开始守株待兔。
这到底是个大宅,内外人来人往,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两个小宅子,进出的人两只手数得清,全是负责打理房子的奴隶。
半天蹲下来,两人心里大概有了个数:这地方应该就是阿米尼乌斯用来会客的宅子。
光这半天里,他们就已经看到有两拨人来过,一群是奴隶贩子,另外一群身份不明,但看架势也是来谈生意的。
“他不是已经在路穆蹲了几个月了么?手里还能有货?”埃皮西乌斯不由得疑惑起来,“他哪来的渠道?”
“会不会是囤积的货物?”莱狄李娅猜测。
“不应该呀……”埃皮西乌斯皱起了眉,“就算他之前手里真有货,这几个月时间还不够他出货的?根本用不着找二道贩子啊?”
“对,之前那个奴隶商人也说过,他之所以不直接卖奴隶,是因为不愿在路穆城久留。现在他一待就是几个月,完全可以自己找客人。”
莱狄李娅也回忆了起来。
两人疑惑地对视,不知道这阿米尼乌斯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带着疑问,他们又蹲了半个下午,突然间有了发现。
“你看你看!”埃皮西乌斯拍了拍莱狄李娅,指向一个地方,“那个,是不是福利亚达说的近东人?”
莱狄李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正是福利亚达说的,阿米尼乌斯最亲信的那个近东奴隶。
“真的是他……”她低声惊呼。
“怎么说,等他出来的时候给他逮起来?”福利亚达搓起了手。
这次连莱狄李娅都心动了。对面的关键人物就在眼前,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不要贸然出手。”
触手怪警告道,“阿米尼乌斯那么多疑的人物,都愿意信任他,你觉得他得有多忠心?不管我们怎么做,他肯定什么东西都不会说,我们抓他真正的作用也只是让阿米尼乌斯少了个帮手罢了,无法影响他要协助佳力图斯的大局。”
莱狄李娅深吸了口气,转头将这段话复述了一遍。
“诶呀……所以说你们可真是麻烦啊。”埃皮西乌斯烦躁地挠起了头,“那你说怎么办?这大半天总不能白蹲了吧?”
“之前我们都浪费了快一个集市日的时间了,也不在乎这半天。”莱狄李娅安慰道。
埃皮西乌斯挠头的动作越发狂躁:“可是,可是,漫无目的和看着机会溜走,这俩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那先等等,好么?至少看清楚他在做什么事。”莱狄李娅用起了缓兵之计。
“那看吧,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事。”埃皮西乌斯冷冷地道。
莱狄李娅有点头疼,明明自己才是年纪小的那一方,但怎么好像这立场是反过来的呢?
她硬着头皮和闹着脾气的埃皮西乌斯一起盯着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等待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过了一会,他们便看到一个略显年迈的奴隶从宅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个钱袋,似乎是要去集议场上的市场。
这个奴隶他们之前从未看见过,应该并不是那种负责杂事的奴隶,很有可能是这座大宅的管家,或者别的地位较高的奴隶。
“怎么说,跟过去?”埃皮西乌斯看向莱狄李娅,眼睛放光。
“为什么要跟过去?”莱狄李娅有点不解。
“你傻啊,那个近东人前脚进去,这家伙后脚就跑了出来,肯定是被吩咐了差使啊!”埃皮西乌斯道。
“时间上没有那么接近吧?”莱狄李娅蹙起了秀眉。
“他当然得隔点时间掩饰一下啊!越是有时间间隔,证明他越心虚!”埃皮西乌斯言之凿凿。
“特雷迪乌斯,你说怎么办?”莱狄李娅有点踌躇,便用魂触问触手怪。
“跟上去吧,我觉得埃皮西乌斯是对的,这个奴隶一定是被那个近东人安排了任务。”
触手怪分析道,随即又补充,“但记得让埃皮西乌斯用魔法隐藏一下你们的踪迹。阿米尼乌斯也就是个浮汞,而且还不是法师,他没有理由能有手段让自己的奴隶能看破你们的行踪。”
莱狄李娅微微颔首,便对埃皮西乌斯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请您隐蔽一下我们的行踪吧,我们不能被这个奴隶或者其他可能的人发现,不然便打草惊蛇了。”
“好。”
埃皮西乌斯的表情越发兴奋。
他掏出一个小小的陶土雕像,捏了捏下巴,笑着对莱狄李娅道:“你知道吗?路穆城里擅自放魔法,原则上是违反法律的。”
“真的么?”莱狄李娅瞪大了眼睛,突然感到有点害怕。
“哈哈哈,不过嘛,隐匿行迹这种事,很难被发现。就算玩脱了,也就是交点罚款的事罢了。”
埃皮西乌斯哈哈大笑。
他举起手里的陶土雕像,飞速咏唱了一段咒语,随即莱狄李娅便觉得身体仿佛变轻了,面前的埃皮西乌斯的身体轮廓也变得空灵。
“咦,奇怪……”埃皮西乌斯有点疑惑地看向四周。
“怎么了吗?”莱狄李娅吓了一跳,连忙也环顾四周,以为有什么人发现了他们。
“感觉魔法好像多作用了一个人……但这周围也没别人啊?”埃皮西乌斯挠了挠头。
莱狄李娅被吓得又是心跳一停。她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多出来的那个“人”,肯定是她肚子里的触手怪啊……
她连忙拉住埃皮西乌斯:“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管其他人的。我们快走吧!”
“唉,行吧,希望那人没认出我是谁……”埃皮西乌斯叹了口气,“虽然没啥大事,但万一吃官司了,那还挺烦人的。”
接着隐匿魔法,两人鬼鬼祟祟地跟在那个奴隶身后,想看看他到底被安排了个什么差使。
但令他们吃惊的是,这个奴隶竟然在集议场上买起了熟食。量非常大,恐怕十个人吃一天都足够了。
“怎么回事?他是出来采买食材的?”埃皮西乌斯迷惑了。
“不应该,他应该真的是被那个近东奴隶派出来的才对。”这次坚定的反而是莱狄李娅了,“我们先跟着他瞧瞧,看看他是不是回那座宅子。”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个奴隶买完东西,并没有往回走,而是径直往南边去了。
“是阿文庭山的方向。”埃皮西乌斯道,“这家伙,果然是被安排事情了!”
“快跟上去吧。”莱狄李娅催促。
他们跟着这个奴隶又跑了一段,果然这个奴隶一路走到了阿文庭山附近的街区。
他东张西望,随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一条巷子,把之前购买的熟食放在了小巷的尽头,随即便离开了。
“怎么说?”埃皮西乌斯看向了莱狄李娅。
“先等等吧。”莱狄李娅道。
埃皮西乌斯咂了咂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莱狄李娅问道。
“没啥,就是感觉现在不回去,可能会漏掉卡匹托尔山那边的什么线索。可是要是回去了,又实在不甘心。”埃皮西乌斯瘪了瘪嘴。
莱狄李娅忍不住笑了:“都已经到这里了,自然要深究到底。”
“是啊,所以我不是啥也没说嘛。”埃皮西乌斯叹了口气。
于是,他们躲在小巷外的一片空地上,又开始窥视起来。
从这里没有办法看清小巷内的全貌,莱狄李娅不由得感到不踏实。
这个世界上,飞檐走壁、空间穿梭,各种在地球只存在于小说中的手段都是真实存在的,光守着小巷口,可能什么东西都守不到。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她问埃皮西乌斯。
“没事,我已经用了侦测魔法,只要有人到了那附近, 那不管是用什么手段过去的,都会被我发现。”埃皮西乌斯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那就好。”莱狄李娅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埃皮西乌斯突然扯了扯莱狄李娅的衣角。
“?”莱狄李娅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感觉,好像不对劲。”埃皮西乌斯小声道,“好像有什么带有神性的东西经过了。”
“神性?”莱狄李娅的眉头皱得更深。
“又没了。”埃皮西乌斯又道。
“???”莱狄李娅简直不明所以。
“你们快去巷子里看看。”触手怪突然道。他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快去巷子里!”莱狄李娅喊道,随即便冲向了那条小巷。埃皮西乌斯大惑不解,但还是紧跟在她的身后。
跑到小巷的尽头,他们才发现,原本那些大包小包的熟食,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莱狄李娅目瞪口呆。
“他妈的,大意了!”
埃皮西乌斯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群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圣物或者神权遗物,能避开我的侦测魔法直接拿走东西!”
他看着原来放熟食的地方,满眼的难以置信:“这阿米尼乌斯一个小小的浮汞,怎么能认识这样扎手的家伙?他做缺德生意还能做出人脉来了?”
你旁边的这位姑娘,不也是柔锡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怪人。触手怪暗自腹诽。
“你是说……”莱狄李娅有点明白了。
“刚刚的神性波动应该就是他们在动用什么东西。”埃皮西乌斯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现在怎么办?”莱狄李娅有点茫然无措了。
“还能怎么办?四下里找找呗!他们既然在这里交接,那拿走东西的家伙一定住得离这不远。”埃皮西乌斯恨声道。
莱狄李娅刚想答应,触手怪便用魂触劝道:“没用的,他们既然拐弯抹角地选择在这里交接,那肯定有不被顺藤摸瓜的自信。还是回去追那个奴隶吧,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莱狄李娅便摇头道:“不行,他们既然选了个这样的地方,肯定已经考虑到了被跟踪的情况,并做了完全的准备,找拿走东西的人注定是一场空。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追带着东西来的奴隶,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你不是怕打草惊蛇嘛?”埃皮西乌斯瞪了她一眼。
“你不可以删除他的记忆么?”莱狄李娅问道。
“你当删除记忆那么简单?”
埃皮西乌斯被她气笑了,“我倒是能删,但是删完了这家伙也该变傻子了。你让那群灵魂学派的变态来也是一个结果,现在还没哪个法师敢说自己能对着一个人的记忆精确操作的,那不成神了吗?”
“那……”莱狄李娅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关系的,这家伙肯定没有那个近东奴隶这么忠心,我们大可以威胁他,让他不把我们的事透露出去。”触手怪道。
“我们可以威胁他,让他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莱狄李娅对埃皮西乌斯道。
“啥玩意?”
埃皮西乌斯没搞懂她的意思,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啊……你觉得他既然地位不如那个近东奴隶,那肯定还不够忠诚,会为了自己的小命撒点小谎?”
“是这样的。”莱狄李娅点头道。
“倒也可行。”
埃皮西乌斯点了点头。
他虽然是个四处游历的浪子,但也能算是个大奴隶主,对奴隶的心态还是知道点的。
这个奴隶也许在阿米尼乌斯手底下地位不低,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心腹。
奴隶这种东西,主人不对他推心置腹,他就更不可能为主人肝脑涂地。
所以要是以命相挟,那这个奴隶还真有可能把事瞒下来。
于是,他偷偷跟在这个奴隶身后,静静等待机会。
阿文庭山到卡匹托尔山的路上有不少荒凉之地,他很快就找到了机会。
这个奴隶完全没有任何超凡力量,是个完完全全的零阶,埃皮西乌斯没有咏唱任何咒语,便轻巧地用魔法将他制住了。
“什么?”奴隶大骇,拼命挣扎,同时呼救,“救命,杀人啦,杀人啦!”
“叫,继续叫,你看看有没有人能听到吧。”
埃皮西乌斯笑眯眯地从阴影中走出,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已经用魔法将周围静默,保证什么声音都不会漏出去。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奴隶立即被吸引了注意,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让你问我了吗?”埃皮西乌斯恶狠狠地反问,“应该我问你才对!快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什么东西!”奴隶恐惧地大吼,但瞬间被魔法锁住了喉咙,“呜,呜……”
埃皮西乌斯略略松开魔法的禁锢,又问道:“想好了么?你是谁,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咳咳咳!呼,咳!”喉咙被松开的奴隶大声咳嗽起来。
“你可以好好想想,不过我的耐心不多。”埃皮西乌斯悠然道。
躲在暗处的触手怪和莱狄李娅都抽起了嘴角。这家伙,平常一副逗逼样,下起手来可还真是一点不含糊。
倒也是,埃皮西乌斯怎么说也是从路穆一路游历到李曼提斯的狠人,一路上各种穷山恶水,要真是只纯正的小绵羊,早让路上的刁民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我,我叫阿布透斯……”吃到了苦头的奴隶立马开始交代,“我,我刚刚,是被叫出去买东西了……”
“你这不废话嘛,我不知道你是出去买东西?”埃皮西乌斯不悦地道,“你不知道点别的吗?”
“我,我……”阿布透斯拼命地组织语言,“除了这个,就是要我把它送到阿文庭山的一个巷子里……”
“就这些?”埃皮西乌斯眯起了眼睛。
“真的,就这些!”奴隶惊恐地道。话音刚落,魔法便又锁住了他的喉咙,勒得他直翻白眼。
埃皮西乌斯见火候差不多,便又松开魔法禁锢,问道:“怎么样?想起来点什么没有?”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奴隶一边喘着气,一边惊恐万状地回答。
“啧。”埃皮西乌斯咂了咂嘴。
触手怪暗自咬牙,这阿米尼乌斯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送东西的奴隶什么也不知道。
恐怕这就是他的计划吧,让自己亲信的奴隶去派没头没尾的任务,然后地位更低的奴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东西送过去。
这样可以避免他的亲信长期来往阿文庭山遭人怀疑,同时还隐匿了线索,完全是一箭双雕。
埃皮西乌斯又用魔法锁了他几次喉,折磨得他几乎崩溃,却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你让他把这个奴隶放走吧。”他对莱狄李娅道。
“他会不会还瞒了什么东西?”莱狄李娅问道。
“被折磨成这样都问不出什么,那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也是肯定问不出的了。”
触手怪道。
他想得很明白,这奴隶不是阿米尼乌斯最核心的亲信,照理说是绝对做不到这一步的,所以他大概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他回去告诉阿米尼乌斯自己被袭击了,阿米尼乌斯多半也不会非常重视,因为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一环,事先也早已做好充分的准备。
所以他多半也只是提高警惕罢了,至于原定的计划,肯定该执行还是执行。
“埃皮西乌斯先生,你还是放他走吧。”莱狄李娅道。
“我也觉得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
埃皮西乌斯闻言便解除了魔法,又放出一个治疗法术和一个清洁法术,让阿布透斯看起来和被拷问前别无二致。
“你最好不要让阿米尼乌斯知道这件事。”他走到还没缓过起来的阿布透斯面前,恶声警告,“我能逮住你这一次,自然能逮住第二次!”
“是,是……”阿布透斯被吓得两股战战,忙不迭地答应。
“行了,滚吧!”埃皮西乌斯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记住,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阿布透斯被她踢得一个踉跄,随后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怎么说?”埃皮西乌斯问莱狄李娅。
“阿文庭山肯定还是要调查,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莱狄李娅道。
“光调查阿文庭山肯定不够,那么大座山呢,里面的街道少说也有十几条,乱找肯定什么也找不出。”
埃皮西乌斯笑道,“先整理一下线索吧,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嗯。”莱狄李娅点了点头。
触手怪也陷入了沉思。
阿米尼乌斯,他这样神神秘秘地往阿文庭山送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